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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、一个人的英雄

第七章、一个人的英雄

穿越者上条当麻在穿越前是一个普通人,一个随处可见高中生。他的身上不具有任何特异性,也不包含任何会被命运选中的要素,他没有半点能成为故事主人公的闪光点,要说的话还有点宅。他不明就里地穿越了,而穿越的世界,恰好他并不算陌生。还没来得及和亲友们诀别,他来到了这里。

这不是一个和平的世界,充满了阴谋与纷争,不久后还会发生世界大战。穿越成一个普通人固然不能保证之后安然无恙,而穿越成主角,注定会成为阴谋与纷争的中心。

主角只是个普通高中生,没有外挂或者主角光环,稍微行差踏错一步,就有可能身死魂消。故事创作和现实是不同的,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真的不会死。就算按照原作一样行动,穿越者上条当麻也不一定能顺利,更何况穿越者上条当麻各方面都不如原来的上条当麻。就比如说,原来的上条当麻右手消去了神的祝福的加护,一直过着“不幸”的生活,时常卷入事件当中,他的反应速度、战斗素质、逃命手段都远不是前世养尊处优的穿越者上条当麻能比的。

没有时间沉浸在与亲友们生离死别的痛苦当中,穿越者上条当麻穿越过来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“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”。穿越者上条当麻或许懦弱,或许无能,但他绝对是一个善良的人。不是那种救苦救难、拯救世界的善良,只是普通人都会有的善良,譬如说,有人就要在自己眼前被残忍地杀死,善良的人都不会见死不救。

如果于自己没有损害,谁都不介意拯救一下别人,可是如果救人的成本太高,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,恐怕大多数人都会却步。穿越者上条当麻正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。他从不认为他是个英雄,哪怕他现在成了上条当麻,他也没有像当麻那样为救他人奋不顾身的觉悟。

无能者有多么悲惨、痛苦,这个学园都市的LV0和普通人最有话语权,连一些低级能力者也被划分到“无能”的范畴当中。穿越者上条当麻是无能的,假如他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,他自然会去拯救世界,拯救御坂妹妹简直就是小儿科。但是穿越者上条当麻是无能的,他知道他无法战胜一方通行,所以他才会矛盾、会犹豫、会痛苦。

如果按照剧情来,他晚十几天去和一方通行对战,他的胜率会大很多。就如一方通行弄出来的那个等离子体,如果没有御坂妹妹的帮助,上条当麻绝对赢不了。如果按照剧情来,上条当麻甚至还能攻略御坂美琴,可是如果现在当麻在御坂美琴发现御坂妹妹们之前解决了这个实验,御坂美琴就不可能彻底喜欢上上条当麻,最多是有点好感的程度。

按理说,提前拯救御坂妹妹百害而无一利。可是,账不是这么算的。要说的话,拯救御坂妹妹本就无利可图,那么为什么还要冒着会死掉的风险去拯救呢?正因为拯救别人不是做生意,是不计较利益得失的。之前上条当麻也说过,为朋友付出是理所当然。继承了这个身体,穿越者上条当麻也决定继承这个身体的一切,包括人际关系。茵蒂克丝是上条当麻的朋友,御坂美琴也是上条当麻的朋友。

穿越者上条当麻决定了要尽快拯救御坂妹妹,并且收集好了实验的信息,但他没有上前的勇气。已经失去过一次生命,这次会不会永远地失去意识,穿越者上条当麻无法确信。一旦想到这些,想到一方通行的恐怖,上条当麻怎么也无法迈步。他需要勇气,克服恐惧的勇气。

穿越者上条当麻没有商谈这件事的对象,他不可能去和御坂美琴说,更不可能和茵蒂克丝说,她们都帮不上忙,告诉她们只能让她们和自己一样痛苦。他联系不到圣人神裂火织,即使联系到了神裂火织,身为魔法侧的圣人也不能对科学侧的NO.1出手,那样会引起战争,对阻止实验也无济于事,反而引发更大的牺牲。

自己的“妹妹”上条真央,自称“卡奥斯”的女孩,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者。上条当麻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假扮自己的妹妹,上条当麻是独生子,看过“魔禁”的都知道,她本来就没想过要隐瞒吧。如果自己是原来失忆的上条当麻或许会被骗过去,但她肯定早就察觉到自己是穿越者了。

穿越者上条当麻对卡奥斯完全不了解,他不知道她是谁,有什么目的,拥有多少力量。卡奥斯对他表现得亲密,肯定是把他当成上条当麻了,所以穿越者上条当麻一表明自己的心迹,卡奥斯的态度就改变了。英雄受人崇敬,狗熊受人鄙视,穿越者上条当麻的观点也和大多数人一致。穿越者上条当麻也想当英雄,可英雄是那么好当的么?正因为大多数人都做不到,英雄才会被憧憬,英雄必须要去以命相拼。如果只是为了虚荣,上条当麻决不会拼上性命。

废弃的大仓库内,杂乱地堆放着数量众多的空着的集装箱,坐在集装箱上,白发红瞳、散发着狂气的少年俯视着眼前的道具。实验的素材,为了让自己提升到LV6而批量生产的低劣复制品,“牲畜”一般的存在。每天都要杀死数个脸长的一样的人,说实话他也有点腻烦了。而且,两万个素材杀了将近过半,他的能力并没有显著的提升,这尤其让他烦躁。

就在他想要向御坂妹妹搭话的时候,他发现了来人,于是他对着御坂妹妹吼道:“喂!有只小老鼠过来了,实验要怎么办?”

御坂妹妹看了一眼正向这边走过来的刺猬头少年,回答:“对于实验的无关者,应当避免参与到实验当中,最好劝他离开实验现场,实验稍微延后,御坂试着提议道。”

“那你可要快点,本大爷没有那么多耐心,如果他不愿意离开的话,本大爷不介意直接干掉他!”

“我可不是无关者哦!我听说过你们那无聊的实验,你的编号多少来着?”上条当麻看着那位身穿常盘台校服、头戴军用夜视镜的茶色短发女孩问。

“实验材料序列号NO.9857号,御坂诚实地回答。为防万一确认密码,ZXC741ASD852QWE963,御坂对你进行以上测试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无法确认密码,御坂判断你不是实验相关者,请迅速离开实验现场,御坂严肃地建议道。”

“真的可以么,让我离开?我会把实验的事告诉所有人,包括你们的本体御坂美琴。你应该知道这有什么后果吧?”

“请不要这么做,御坂诚恳地请求。”

“看来你还是有感情的嘛,既然这样,该离开的不是我,而是你。你走吧,有多远走多远,别在这里妨碍我!”

“喂喂,你们打算无视本大爷多久啊!不过是两只爬虫而已,令人不快!”一方通行似乎是个怕寂寞的人,被无视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。

上条当麻瞪了他一眼:“待会就会收拾你的,现在给我闭嘴!”说完又转向御坂9857说:“就是这样,今天你们的实验取消了,因为我要挑战那个白毛。事先说清楚,我是奉统括理事会理事长亚雷斯塔的命令过来的,不想死就给我站远点。”

看到御坂妹妹离开了,上条当麻把目光投向一方通行:“一方通行(Accelerator),学园都市仅有7人的LV5中的NO.1,为了达到LV6(绝对能力者)而进行实验。原本树形图设计者的计划是让你在128种战场杀死NO.3的超电磁炮,因为没有那么多的超电磁炮所以用20000的超电磁炮复制品代替。实验至今,已杀死御坂妹妹数千人。”

听到眼前的刺猬头说出如此详细的实验相关计划,之前又听少年说他是亚雷斯塔派来的,一方通行颇为忌惮:“还以为是误闯入实验现场的小老鼠,没想到是知情者。知道这么多还敢到这里来,你又想做什么呢?”

“那还用说么,当然是来打败你的!NO.1的位置,我也想坐坐呢!”

“哈哈!就凭你?就是因为你们这种烦人的虫子太多,本大爷才不满足于‘最强’而要成为‘无敌’啊!”

“无敌?你真敢说呢!别说你成不了LV6,就算成了LV6,你也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!不说远了,就说这个学园的理事长亚雷斯塔,你以为你成了LV6就能赢得了么,你终究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而已!”

一方通行脸色变了,像是被说到了痛处,他的脸变得比平常更加扭曲。他没有说话,而是跳了起来,而他坐着的集装箱,飞速地朝上条当麻平移过去。

上条当麻右手碰到集装箱,消除了被加在集装箱的力,但是集装箱的惯性还是折断了上条当麻的右手,撞在上条当麻身上,把他撞飞出去。上条当麻吐出一口鲜血,就那样瘫软地躺在地上。

“本大爷还以为你有多么了不起呢,没想到就是个渣滓!看在你对本大爷说了那么多的份上,本大爷决定慢慢玩死你!”一方通行确实没想到,看刺猬头口气那么大,一方通行还以为他很厉害,没想到他连自己的一击都接不了。

“这就是现实吗?”右手和身上的剧痛让上条当麻连动一下身体都做不到,“无法忍耐的疼痛,无法抵抗的手段,我居然一击就被击倒了……呵呵……可恶!”

“你在嘀咕些什么呢?你不是要挑战本大爷么,站起来啊!”一方通行走到上条当麻的身前,一脚踹了出去。

虽然一方通行只在脚上加了一点点的力,上条当麻还是被踹飞了出去,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。

“我的确是个渣滓……咳咳……我明明知道自己很无能……懦弱是自我保护手段……我不是在耍酷……只是……想成为她眼中的英雄而已……她一个人的英雄……”

“哈?你在说什么?是在求饶吗?”

“就当我是在求饶吧……一方通行……不介意给我一点恢复的时间吧?”

“既然你都求饶了,本大爷就给你一点时间,感谢着本大爷的恩惠,好好享受你生命最后的时光吧,哈哈哈!”

“我可以假装不知道有人需要我拯救,也可以忍受良心的折磨,但是,我唯独不想被她瞧不起!”上条当麻紧咬着牙齿,忍耐着疼痛移动着身体,花了很长时间,才勉强坐起来。上条当麻左手从怀掏出从家里带出来的菜刀,取下皮套。

一方通行看到上条当麻的行动,猖狂地笑了出来:“哈哈,你以为凭那种玩具就能对付本大爷了?”

“对哦!呐,一方通行,我们来打个赌吧!如果这次我打败了你,你就给我重新做人,为你之前的过错赎罪,直到你死去;如果我输了,今天我自然死定了。怎么样,既然你认为你赢定了,不会不敢打这个赌吧?”

“哈哈,本大爷答应你又怎么样?你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吧?现在还说要打败我,简直是不知死活!”

“呵呵,你答应了就好!”上条当麻闭上眼睛,左手握着菜刀,往自己右手斩去。一刀,并不能彻底斩断右手,于是,上条当麻多砍了几刀。

痛,非常痛,这种尖锐的痛比刚才的钝痛更让人无法忍受。哪怕全身都被汗水浸湿,上条当麻却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
右手从手肘处断裂了下来。忽然,一大团不知名的能量团块从上条当麻右手的截面冒出来,形成了一个龙王之颚。

“最强,给我咬紧牙关吧!”当麻的右手朝一方通行挥了过去。

“嗷!”龙王之颚发出了巨大的吼声,在一方通行还没反应过来之际,把一方通行整个人都“吞了进去”。

“矢量操作”没能抵抗龙王之颚,操控的矢量反噬己身,一方通行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,昏了过去。

看到一方通行战败,上条当麻微微一笑,也昏了过去。

“哥哥……”隐匿于黑暗的卡奥斯现出身形,走到当麻跟前,把他抱在怀里,轻抚着他的脸,语气里充满了柔情,“英雄,你做到了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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